脆骨没有肉​​

本我不拘于形

【76R】Blood of my blood 吾血之血 (2)

Warning:神展开要来了,全是二设和过度脑补,怕是有OOC,现在跑还来得及。作者缺乏医疗常识,高中生物忘光光,好多名词都是随便编的【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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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近郊开往市中心路途不算很远,但公路上充满了救援车辆,拉着警报嚎叫着呼啸而过。每一辆从爆炸方向驶来的车都要停下接受检查,莱耶斯远远望到了前方关卡,不得不将车头打向护栏,混乱当中没人看到这辆不起眼的小卡车撞碎栏杆冲出公路,消失在树丛之中。

 

等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时苏黎世已经全城戒严,莱耶斯把车停在医院无人的后巷中,安吉拉齐格勒早已等候在那儿,独自一人,像他在通讯器里要求的那样。

 

“博士。”莱耶斯跟着车门栽倒,头晕目眩。面前立着另一名守望先锋成员,而她或许能救活莫里森,这个认知给了莱耶斯一点儿安慰,神经放松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齐格勒博士扶住了他的肩膀,顺着力道让他靠坐在小卡车旁边。这年轻姑娘眼里蓄着一汪水,眉头向上耸起,看起来也在经历着巨大的悲伤——安吉拉平常跟暗影守望的小崽子们混得不错,小崽子吃了枪子儿就往医疗室里跑,还老愿意用拙劣而幼稚的笑话跟这位医学实习生调情,好让她不那么紧张。其中有几个长相还看得过去的,麦克雷还掰着手指跟他细细算过他们泡到医生的可能性。彼时他正坐在医疗床上给自己的腰腹缠绷带,一言不发地看着齐格勒博士在一群傻呵呵牛粪的映衬下笑得像花儿一样。

 

半个暗影守望都一起被压在爆炸中心。他们凶多吉少。

 

后面。莱耶斯用口型说,杰克。

 

“你能给自己消毒吗?”安吉拉没理他,从白大褂里取出生理盐水和双氧水塞进莱耶斯手中,“这瓶洗伤口,那瓶消毒,先处理好外伤。”

 

医生替他拧开瓶盖后就跑去了后座,莱耶斯脱了外套,把生理盐水淋在左臂和侧肋上冲掉灰尘。一声小小的惊呼传来,莱耶斯想回过头去吼,“对我的杰克温柔点儿”,但他没那个力气。双氧水咬进血肉造成的痛感不亚于爆炸带来的疼痛,他艰难地吸气,胡乱抹掉伤口边缘泛起的血沫。

 

“去手术室。”安吉拉跳出来,咬牙切齿但言简意赅,“等会儿我下来接你们。”

 

莱耶斯看着她跑进医院,想象不到要怎样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将他们这两个路都走不动的重伤病号运进医院,直到直升机的嗡嗡声降落在他耳边。

 

“把他放上来。”安吉拉扔下来一副担架,莱耶斯瞪大眼睛,千万个问题涌上喉咙,但安吉拉严厉的眼神让他闭了嘴。两人固定住莫里森,把他放上直升机。齐格勒熟练地跳进驾驶座,慢慢将摇杆拉到底。

 

“我救过的一位病人,智械企业家海尔曼亚伯先生赞助了这架无声直升机。”她解释道,“而莫里森长官,他教会我如何开它。”

 

“我以为你只是个医生。”

 

“也是个战士,莱耶斯长官。”齐格勒神色不变,“莫里森长官还教了我如何开枪和作战。”

 

*

 

蒂塔宝贝儿抛锚了。

 

他们该死地还没开出尤卡坦半岛车子就坏了。

 

士兵76从后备箱里翻出工具箱,撬开车前盖把整个上身埋进去。毒辣的太阳扎进后颈,发动机则制造出炙热呛人的气体喷到脸上,顶得他一句脏话也骂不出。周围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没人会在盛夏的正午赶路,除了那个现在正在车后座昏昏欲睡的家伙。

 

一根螺丝松动了,掉进齿轮之间卡住了整个发动机。士兵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勾出来旋回原位。等他想再回到车上时却发现车窗被一片黑雾糊住了。

 

他妈的,又来。士兵76暗骂一句,犹豫再三还是认命般绕到车身背阳面可怜的一点儿阴影中坐下,卸了面罩深吸一口气。

 

死神又雾化了。根据士兵以前获得的死神的战斗录影来看,他的雾化曾经是可以控制的,用于躲避战场上巨大的瞬时伤害,也有助于他在濒死时脱身,像是烽火间优雅的幽灵;但看看现在的他,上次士兵贸然打开了车门,那些黑色的物质席卷而出,将他裹挟在风暴中央,他僵立在原地,耳边尽是风声和死神痛苦的嘶鸣,尖锐地拉扯耳膜。等到一切重又归于平静,死神正瘫在后座奄奄一息。

 

下次别这样,他说,这样会让雾化变成不可逆的过程。

 

这么说你不知道哪天就会飘进大气层,被所有活物呼吸,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士兵面无表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这么做,这样对大家都好。

 

死神不置可否。

 

在那之后士兵倒是注意了很多,死神的解离症一般发生在睡眠时,所以他从来不在那时候开窗通风,即使车里又闷又热憋得他几乎窒息。这种奇怪的善心和怜悯不知所起,士兵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纵容这位前黑爪雇佣兵,跟他一同离开多拉多,一路照料他,还要驶向大陆最北端,一个未知的神秘之地。

 

或许是因为身侧那个空缺了太长时间的位置终于被强行填补上,但他拒绝承认这一点——士兵连上一个伴他左右的人都不记得了,他不觉得自己会对一只麻烦的狗皮膏药这么上心。

 

莫里森从夹克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咔的一声弹出一星火苗。他的生活还算健康,充斥着老年食谱和相比于从前低强度的锻炼,唯独抽烟的老毛病改不掉。尼古丁和焦油弄坏了他的嗓子接下来也许是肺,而他并不打算停止——这能给他带来一丝遥远的记忆,关于曾经打了胜仗后的午夜窝在某人怀里,疲惫而愉悦,从他手中抢了香烟吸进肺里的微量成瘾物。

 

当柔软的针织物换成正午冒着烟儿的柏油马路,背后温暖的怀抱被铁皮车门取代,一切过去都变得模糊起来。莫里森已失去的眼睛看不清曾经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那是谁呢?

 

香烟跟干燥的空气一同剥夺了他气管里仅剩的水分,莫里森最后抽了一口,脊椎抵着车身剧烈咳嗽起来。

 

那是谁呢?

 

*

 

“这很奇怪。”安吉拉皱眉看着手里一摞片子,半小时前他们刚被她送进了核磁共振,“杰克的内脏发生了一些……目前不知道能否挽回的异变,但你没有。”

 

“什么?”

 

“我的意思是,照伤势来看你比他严重得多——这儿,第二肋骨斜插进肺里造成血气胸,胸骨存在多处裂缝;腹腔多处出血点,左上臂骨折,其他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闭合性损伤,要是没有强化基因你是活不到现在的。”

 

安吉拉又把莫里森的核磁共振片翻出来:“再看杰克的,他的伤势恰好避开了重要器官,有几处骨裂,那不算什么,看起来那么惨的原因是太多开放性创面造成的失血过多。”

 

“那你刚刚说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莱耶斯你不想死就给我躺下。”医生一根指头点着莱耶斯的肩膀把他摁回床上,“怎么说,我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我在帕尔瓦斯基因工程学院实习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没错就是你们当时接受改造的那家医院,我也在场。强化改造致死率高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很多实验体因排斥反应而短时间内迅速器官衰竭而死。”

 

“杰克现在的状况跟他们相似,但又有差别。我们对比一下。”安吉拉把三张片子并排贴在阅片灯上,点了点大致是腹腔的位置。莱耶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块儿区域从一片模糊过渡到脏器分明,最后一张又重归混沌。

 

“我们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按理来说他接受改造已经三年,期间没有不良反应发生,早就过了观察期,强化基因的增益作用应该是永久的了,不应该再发生这种……”安吉拉斟酌了一下用词,“间歇性解离症。”

 

“什么间歇……?”

 

“他的某些器官会间歇性分崩离析成不稳定的组织甚至细胞,就像片子上这样,但又不是简单的衰竭,因为它们解离后一段时间里又会重组,继续维持他的生命,等待下一次解离。就像是……不断死去又复生。”

 

“我不明白。”莱耶斯瞳孔紧缩瞪着莫里森的核磁共振片,见鬼,齐格勒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一种我们对此束手无策的病。”安吉拉言简意赅,“我更倾向于你们被人暗算了——那些混蛋肯定知道一场爆炸会让守望先锋覆灭,但不能保证除掉强化士兵。他们八成在爆炸的同时动用了生化武器,由特殊基因序列决定的只攻击强化士兵的气溶胶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能通过皮肤或是气管进入血液以至细胞,至于是破坏染色体结构还是直接修饰基因就不得而知了。现在你们的更深层检查还没出结果,但从莫里森长官的临床表现来看只会有这一种可能。”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别那么看着我,莱耶斯长官。”安吉拉甩开病历倚在桌角上揉揉眉心,“美/国政府在最开始决定制造强化士兵之前就已经确定了销毁你们的的办法,政客们总是万无一失到不近人情。他们让研究所配置了一箱针剂后就带走了,我当时安全等级底,没能看到那些药对实验动物产生了怎样的后果。本来这是不被允许告诉你们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有人正在用这项基因技术对付你们。”

 

“……为什么只有杰克?”

 

“我不知道。”安吉拉坦然道。“这就要问您自己了。”

 

莱耶斯沉默了,两指按住太阳穴。

 

“再观察12小时,如果确定你的器官不会发生异变,我就采集你的细胞为他重筑器官。强化实验从基因水平上统一了你们的大部分遗传序列,除去决定表型的基因外你们的基因大致相同,我们当时这么做就是为了在一人遭到无法治愈的损伤时能用另一人的细胞培养出备用‘零件’而不产生排异反应。”安吉拉简单解释了一下,抓着莱耶斯的床栏把他推进治疗舱,“现在先把你治好,杰克需要一个健康的供体。”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莱耶斯在麻药流进身体时含含糊糊地说,“会被发现的,你也……”

 

“放心吧长官。”安吉拉只给他留了一句听起来不那么可靠的承诺就关上了舱门。

 

解决了这个难缠的大麻烦安吉拉终于能喘上一口气,治疗舱嗡嗡作响,先进的医疗机器人能为其中的病人治愈大部分病症,但莫里森长官……安吉拉提起医疗箱走进里间的诊室,莫里森正昏迷着躺在那儿。

 

她还有一些事没对莱耶斯说——怎么能讲得出口,那太荒诞又惊悚,她自己都没办法接受。

 

就在刚刚化验血液时,她确实发现了在帕尔瓦斯曾见到过的那种药物因子——当年她偷偷潜入实验室,从死亡实验动物血液中提取出的病毒,只可惜已经失活,只保留了特定RNA和蛋白质,但这已经足够她在两位长官体内认出熟悉的成分。

 

莫里森的血液里充满了这种恶心玩意儿,病毒侵蚀他的细胞就像酸雨腐蚀岩石,现在只是内脏的部分组织,将来还不知道要把这位可敬的指挥官变成什么鬼样子。关于莱耶斯……安吉拉把等渗盐水瓶上的针头拔出,接入血袋,同时撕开一包无菌棉布开始为莫里森清创。

 

莱耶斯体内的病毒一点也不比莫里森少,但她在上面看到了些不一样的的东西,隧道显微镜显示,每个病毒表面都结合了一种物质,她暂时不能确定那种物质有什么作用,但显然莱耶斯体内的病毒游离着,已经失去了侵染细胞的能力。

 

安吉拉猜测那是某种抗体,结合抗原使其失活。但问题是,他哪里来的抗体?人体本身几乎没可能在第一次感染几小时的时间内就立即启动免疫机制,况且这病毒发作得还这么快。那些讨人厌的政客只让帕尔瓦斯研制了病毒,他们不会有善心和闲钱再来研制抗体。况且莱耶斯和他的暗影守望才是最难啃的那块硬骨头,要毁掉守望先锋的人没理由只让莫里森感染而放过了莱耶斯。

 

还有一种可能她没敢想,也不愿去想。

 

天色渐晚了,诊室外还是一片乱糟糟,医院太小了,爆炸中受伤的人和他们心灵脆弱的家属全都挤在走廊里,充斥着叫嚷和低泣,保安、警察甚至是医生在大声维持秩序。安吉拉让自己自私了一回——她在接完莱耶斯的通讯后就请了假,躲在自己的诊室里专心为两位指挥官处理伤势。那时爆炸的消息还未传进市里,消息有点儿微妙地滞后。

 

现在她给还在昏睡的莫里森换完了葡萄糖点滴,正咬着小手电给莱耶斯打石膏。后者的麻药快过劲儿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多少为医生的辛勤工作带来了些趣味。

 

“齐格勒……”

 

“躺下,莱耶斯,躺下。”安吉拉按住他的胸口,“莫里森在睡。我给他输过血了,病毒不会攻击普通人的血细胞,这样多少能减缓病情恶化的速度。”

 

莱耶斯并不听她的,他用另一边胳膊肘撑着自己坐起来:“我们现在是通缉犯了,得赶紧走,不然会拖累你。”

 

“长官,我看过新闻,不就是被多国联合通缉吗?”安吉拉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是什么让您觉得我是个会害怕那群混蛋的胆小鬼?今天你们就在这儿待着,能留多久留多久。如果您执意要带杰克出去送死,放任不管让他被病毒啃成空壳,我会跟您拼命的。”

 

莱耶斯有那么一瞬间就要跳起来发火了——这些年轻的不喑世事的小崽子们,安吉拉、杰西甚至是莉娜都是一样的不知好歹,急着从老鸟的庇护中扑腾出去,明明危险已经从背后悄然接近,近到下一秒就会抓住脚踝,他们还是会不听劝告,以为自己能挽回一切。黑爪以及其他不知名势力连守望先锋总部都敢炸,要想对付安吉拉一个小医生岂不是容易得多?

 

“好吧好吧。”或许他从来都不擅长对付眼神亮闪闪的小崽子,“如果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一切随你。但是如果有人盯上你了,那我们说什么也要走。”

 

安吉拉没吭声,显然也不愿妥协。两人僵持着,气氛有些尴尬,直到里间传来了些许响动。莱耶斯一下子挺直身子蹦起来,安吉拉紧随其后冲进诊室。

 

TBC


神展开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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